司長隨筆

香港邁進新階段的財政預算案

昨日我出席了一家小學的校慶活動，並跟小朋友一起玩遊戲和聊天。

昨日我出席了一家小學的校慶活動，欣賞了學生們精彩表演，也趁機會與同學仔圍在一起玩遊戲和談天。小朋友們有著豐富的想像力和好奇心，例如關心我為何要戴眼鏡？喜歡什麼動物？為什麼加入政府工作等等。和小朋友聚在一起坦率聊天，分享說笑的時光特別愉快。臨別前我請他們寫下各自對預算案的小小心願，有的是希望政府能興建多些戶外公園，有的希望能參與更多話劇表演，也有小朋友希望政府增加醫療設施，足見年紀小小的他們也很關心香港這個家園的建設。

轉眼間已踏入11月，我正籌備開展下年度財政預算案的諮詢工作，這次與小朋友的交流，可以說是新一輪諮詢工作的非正式開始。在日常工作及活動中，我喜歡走進市民的生活裡，多聽市民的意見、聆聽小朋友的心聲。財政預算案的工作，除了為施政報告配備資源，同時也需要有效分配公共資源，以更好的推動政府工作及公共服務。大家也不難理解，資源始終有限，需要合理、有效地恰當分配。社會不同環節或組群的需要也很多樣化，須處理的問題也很多，我們需要務實地衡量問題的緩急先後，確立資源的分配優次，才能逐步處理好不同的需要。

香港屬細小的外向型經濟體，政府收入極大程度隨經濟周期及市場氣氛所牽動而變化。今年來的狀況如何呢？受惠於出口暢旺和疫情逐步受控，本港經濟逐步改善，電子消費券為餐飲、零售和服務業市道帶來提振作用，這都為政府收入奠下改善的空間。此外，部份市區優質地段地皮高價售出、市場對樓市前景的情緒偏向正面，發展商因而更積極補地價以發展用地，令相關收入達歷史新高（截至10月底逾400億元）；加上上半年樓市、股市暢旺，物業及股票印花稅收入亦高於預期。可以預計，今年度的財政赤字將遠低於年初時的估算。

政府收入的經常項目，例如薪俸稅及利得稅，一直受經濟周期所主導。至於非經常項目如土地收入，同時更受市場情緒及氣氛所左右。簡單而言，從過去廿年政府收入的記錄可見，單一年度的土地收入狀況，難以作為預測翌年數字的有效指標。何況，可供出售的市區貴重用地按年差異很大，且供應量有限。

這是為什麼在帳目處理上，有著一個分類的原則：經常收入(薪俸稅及利得稅等)和經常開支(教育、醫療及社福等)對比；非經常收入(賣地收入等)則和非經常開支(工程項目等)對比。這排比有助我們較清晰地掌握政府收入及開支的性質及可持續性。

經常開支方面，過去五年醫療衛生開支累計升了53%、社福升62%、教育升25%。然而，同期經常收入增幅遠遠追不上經常開支的升幅，而受經濟下行及疫情打擊，過去兩年的經常收支帳更出現大幅入不敷支的情況。

誠然，今年源自土地的非經常收入可觀，部份彌補了開支急增的問題。但是，正如個人理財，如果在樓市、股市賺到錢，獲利後當然可以用作其他投資和消費，但總不能因一次獲利而預期未來會持續同樣獲利。如果按此預期而承諾在經常項目大增開支，這種「透支未來」的想法將潛藏難以評估的風險。事實上，政府之前承諾的一些牽涉大額經常開支的措施，例如60至64歲人士的2元乘車優惠、放寬領取長者生活津貼條件及為低收入人士代供強積金等，其財政影響在未來的財政年度才會反映出來。

應對過去兩年的疫情和經濟下行，我們採取了力度甚大的逆周期措施以緩減經濟下行對市民及企業帶來的壓力，包括多年來坊間俗稱「派糖」的「一次過措施」，例如退稅、退差餉等。但是，香港稅基狹窄，意味受惠於退稅的人數佔總人口的比率相對有限。而即使部份市民居於自置物業，但不少是租樓的小市民，未能受惠於退差餉。可以說，推行每項一次過措施，既需考慮行政上的可執行性和效率，也要考慮「覆蓋寬廣度」和「是否公平」等問題。

展望未來，香港正邁向由治及興的新里程。愛國者治港為主體的行政主導帶來了管治新風，選舉制度完善後的議政施政已出現新氣象，踏進新階段之際，未來的資源籌措和運用應按什麼準則來思考呢？我認為有幾個要素是必須的，包括：

• - 讓市民看得見、感受得到、有獲得感的項目；
• - 讓基層市民更能受惠，朝著更公平地分享經濟成果，推動「共同富裕」的方向努力；
• - 推動香港經濟有更強、更全面、更鞏固的增長動力，目標是力求增加優質就業機會，提升打工仔的收入；
• - 推動疏解深層次的住屋和貧富懸殊矛盾。

這不是一蹴而就的工作，是一個須社會上下同心、共同努力的旅程。要在下年度的財政預算案，較好地推動這個進程，需要大家的積極參與和討論，我們會致力凝聚社會共識、爭取普遍市民的理解、認同和支持。

在訂立香港國安法及完善選舉制度後的首場立法會選舉，體現了各界更均衡的參與。上星期是立法會選舉接受報名的第一周，有不少來自不同界別、背景和專業的有志之士參與，當中不乏年青的專業人士，而各參選人的目標也更務實地聚焦在如何讓香港發展得更好。由此可見，新選舉制度更有利於吸引不同人士參與立法會的工作，讓立法會的代表性更廣闊，也展示新制度體現了更豐富多元的民主聲音。可以預期，這次選舉競爭將非常激烈，社會對選舉的情勢及發展也越發期待。我希望大家也積極參與，一起建設香港更美好的未來。

2021年11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