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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財政司司長網誌

「Y世代」續篇 – 「八十後」

今年聖誕節沒有外遊,跟家人和小霸王Oliver(家中柴犬)在家中度過了一個寧靜而温暖的假期。除了就今年的預算案分析一些議員的意見和準備一系列可行的措施之外,我還看了幾部十分有份量的電影。我亦趁機會翻看了一些以前看過的讀物,當中包括呂大樂教授所著的《四代香港人》。

我上星期在家裡招待一群近年招聘的政務主任,他們都是在八十年代出生的「八十後」青年。

根據呂教授的分界,於戰前二、三十年代出生的是第一代香港人;戰後嬰兒潮的一代是第二代港人,這是我的年代;六十年代至七十年代中期出生的是第三代;七十年代中至九十年代(也可以說是嬰兒潮的後代)的是第四代香港人,這是我子女的年代。

受社會發展和時代巨輪推進的影響,每一代港人在生活方式、價值觀和精神面貎等方面都各有特點。重讀這本書,我感受特別深,也引起不少反思,尤其對第四代港人的現況。呂教授認為第四代港人「注定是輸家」,戰後嬰兒潮的一代人沒有將最開放、最多元化、最多機會的環境,好好保護和優化,以傳給下一代,令這一代人得不到一些「先天」的優勢。我不完全同意這個觀點。

我覺得其實第四代港人享有的機會並不少,加上成長環境和父母、社會對他們的栽培和資源投放,他們的競爭力和機會絕對不比上三代人遜色,問題在於這一代人的期望是甚麼和是否能夠掌握和創造新的機會。

隨着社會發展和市民生活不斷得到改善,我們的期望自然會不斷地提高。以住屋為例,第一代港人覺得有三餐一宿、生活安穩已經很滿足,自己擁有的住屋是一個奢望;嬰兒潮一代可能認為能夠早日「上樓」(獲分配公共房屋)已符合了對住屋的期望;第三代港人覺得「上車」(置業)可以說是必要達到的目標;對一些第四代港人來說,他們最關注的可能是物業會所有甚麼設施、泳池有多大、私隱度是否足夠等等。

也有人認為現今香港社會沒有提供足夠的機會,讓第四代港人可以「上流」化。在六、七十年代以前,可以入讀大學的只佔很少部分,基本上大學,甚至預科畢業的必然是社會精英,注定可以爬上社會上層的階梯。香港發展至今,教育普及了,我們的大學更大幅增加至九間,現在入讀大專的學生大幅上升,但大學畢業未必一定再等於可以即時爬上社會上層的階梯,但教育程度稍遜的年青人也不一定沒有機會,問題是在競爭中,他們能否把握機會,發揮自己的優勢。

正如我在《Y世代》的網誌中提到,Y世代(也即第四代港人)在創意、視野方面較為優勝。無論在學校或透過網絡世界,他們可以掌握的知識較之前三代人更豐富、更廣闊。而社會也提供了很好的環境,只要他們能夠好好把握,好好裝備自己,再加上國家經濟高速發展帶來的機遇,他們是不用擔心日後沒有「上流」的機會。

政府除了投放大量資源在教育和人才培訓方面外,還一直致力維持香港的競爭力,在鞏固國際金融中心地位、完善金融體制之餘,我們也積極開拓新的經濟亮點,例如鼓勵科研,增加就業機會,為年青人提供更多發展的機會。

我留意到近日不少報章專欄和電台節目都有出現「八十後」這個名詞。從網上得知,「八十後」原本是用於代表八十年代後出生的一代國內年青人。由於八十年代後,國家執行計劃生育政策,「八十後」成為獨生子女的代名詞。有人分析,外來資訊深深影響「八十後」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他們會以批判方式審視社會制度及不公平現象。

引起大家討論的是,近日有部分香港「八十後」 (也即第四代港人)以較激烈手法,表達他們對一些民生議題的關注。對於這羣「八十後」的年青人,我很明白他們的看法和感受,他們是香港回歸後才踏進社會的年青人,他們其實可能較前幾代港人更愛香港和國家,對家國有更深的投入感,對社會事務有一份激情,更願意站出來大膽地表達他們的看法。

激情不一定是負面,我甚至認為年青人必然亦應該有激情的。在我年青的時代,熱血青年參加「保釣」運動,參加「反越戰」運動,參加民權運動,他們所表現的激情,實在比今日的「八十後」青年不遑多讓,但最重要的是在激情中,也要有理性和客觀的討論,眼界也要廣濶。

「八十後」將會接棒推動香港的未來發展,你們準備好了嗎?

2010年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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