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gs of former Financial Secretary
聽Santana新碟隨筆
下年度財政預算案的籌備工作開始進入最劇烈階段,與各部門同事的會議排得密密麻麻,晚飯後仍要在家中繼續工作,歸家路上聽聽音樂,是難得的休息機會。我最近「煲」得最多的唱片,是Santana的新專輯Shape Shifter,粗略估計,在最近兩個月已翻聽二、三十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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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我在波士頓曾與幾位志同道合的亞裔朋友組織樂隊「Sojourners」(意指過客)。樂隊的取名正好反映了那個年代亞洲人生活在美國的心聲。圖為1989年暑假,我在波士頓與Sojourners的朋友聚舊,彈奏友人兒子的小結他。 |
六、七十年代在美國竄紅的Santana,是我中學時代已喜愛的樂隊,Santana的拉丁搖滾,造詣可以媲美當時比較主流的搖滾天王Jimi Hendrix和Sly and the Family Stone,同期的民謠歌手Bob Dylan、Joan Baez和Peter Paul & Mary,都是我喜愛的樂手,他們的老唱片,至今依然是我的車上良伴。在新專輯Shape Shifter中,Santana重現他在六十年代後期已失去的拉美曲風。在這張唱片中,Dom和Canela是我的特別推介。
喜愛Santana,與我的童年經歷不無關係。60年代我舉家移民美國,住在紐約曼克頓的下東城區,和鄰居的兒童喜愛在街上蹓躂,最親近的是一對拉美裔兄弟。起初大家雖然語言不通,但孩子就是有他們自己的溝通方法,日子久了,我也學懂一點在街上通用的西班牙語,每日在街上打球遊樂,聽拉丁電台播放的音樂,吃朋友媽媽煮的拉丁快餐,日子也真是逍遙,頗有「窮風流」的況味。
拉丁美洲音樂的強烈節奏感,流露出拉丁裔人的獨特個性,Santana的音樂雖然混入了美國文化,但其拉美音樂的根源,還是非常明顯。Santana於1969年以一首Soul Sacrifice震驚胡士托音樂會,靈魂結他手Carlos Santana和鼓手Michael Schrieve的Solo,淋漓盡致的演出絕對是現代音樂經典。當年還在唸中學的我,未能到現場欣賞,的確是個遺憾。
Santana的音樂,和其他我在成長歷程中遇過的中南美裔朋友,確實令我對他們家鄉的浪漫生活十分嚮往,渴望自己亦有一天能揹着結他攜着行李,到南美各國遊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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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三,我出席了青年服務團的證書頒授儀式,與民政事務局副局長許曉暉(左二)與團員談天,了解他們在韶關的義務工作點滴。 |
1960年,美國總統候選人約翰・甘迺迪在競選活動中問大學生:「你們當中那些將會做醫生的,有多少人願意花時間去加納?工程師和技師們,你們又是否願意到國外做義工,去世界各地遊歷?」甘迺迪的問題很快得到年輕人的積極回應,「和平義工隊」(Peace Corps)在美國全國成立。我在麻省理工唸書時,正值Peace Corps的高速發展期,身邊很多同學都跑到中南美洲和非洲去了,我自己亦打算畢業後就跟隨Peace Corps去南美,更擬好了一個長達3年的計劃,可惜後來家人極力反對,計劃被迫告吹,無法實現揹着結他闖蕩南美的夢想。
我十分欣賞Peace Corps鼓勵年輕人「走出去」的理念,這個模式一直留在我的腦海。兩年前,前任行政長官在施政報告中宣布成立「香港青年服務團」 (Service Corps),資助18至29歲的青年人到內地的貧困地區服務半年至一年,做教育、衛生、環保等範籌的義務工作,這計劃在今年9月已進行到第三期了。上星期三,我出席第二期計劃的證書頒授儀式,9位團員跟我分享他們在韶關工作的經歷,我彷彿回到40年前,看到那個同樣渴望用自己雙手實現夢想的自己。
Carlos Santana在新碟的封套上面,引用了他尊敬的印第安人酋長西雅圖(Chief Seattle,1786 - 1866)的話,我覺得很有意思:
"The earth does not belong to man, man belongs to the earth.
All things are connected like the blood that unites us all.
Man did not weave the web of life, he is merely a strand in it.
Whatever he does to the web, he does to himself"
(試譯: 大地不屬人類所有,人類才是屬於大地的,萬事萬物都血脈相連。生命的網,並非由人所編織,他只是網中一縷,他對網作過甚麼,其實都是作在自己身上。)
西雅圖酋長的話,我亦想送給各位,尤其是我們的年輕一代。
祝大家聖誕快樂。
December 23,2012